熊忭谈“魏晋南北朝时期的缘情和绮靡之争”
2019年4月25号下午,“魏晋南北朝时期的缘情与绮靡之争”讲座在逸夫楼4040会议室成功举行。本次讲座由沙巴体育投注-沙巴官网 中文教研室熊忭老师主讲,韩达老师和刘洋老师点评。参加本次讲座的还有沙巴体育投注 卢燕娟老师、徐文贵老师、张文老师、吕明烜老师、魏玮老师等众多青年教师。
熊忭老师首先从中西两方面介绍了“文”这一概念的发展,并得出“文学观念不是一成不变的,而是变动不拘的”的结论。文化批评话语的演变正是文学观念变迁的表象。
熊老师指出,提到魏晋文学,我们都会想到“诗缘情而绮靡”。此前学界的相关研究大多以当代文学观念出发,观照古代文学从而构建其合理性。而熊老师认为此种观念寄托了过多当代感情,和魏晋南北朝时期文学观念的实际情况有所出入,因而欠妥。由于当代观念的代入,主流思想偏重于考察“言志”与“缘情”的关系,讨论“缘情”和“绮靡”的相合性,直接用“缘情”统领“绮靡”,将“缘情绮靡”直接解释为情的美好,不包含辞藻和音律。熊老师却认为“缘情”和“绮靡”虽有相合性,都强调对个体的关注,但它们的关注焦点也存在区别:“缘情”是对个人情感的关注,“绮靡”是对于文本的关注;“缘情”属质,“绮靡”属文。
熊老师第一部分探讨了“缘情”“绮靡”出现的背景。当前学界越来越强调“言志”和“缘情”的趋同性。“诗言志”和“诗缘情”在基本层面上都是从心的,但在人心的向度上仍存在差异。“言志”的出现是基于对制度秩序的关注,具有政治意图,反映了社会思想的变迁。从魏晋时期开始,则逐步对“情”推崇,出现个体关注视角,使得个人内心得以关注,这便是缘情论出现的背景。魏晋的阶级限制又使得文本本身具有“绮靡”特征。但“绮靡”并不局限于狭义的艳丽,更代表广泛性的对文本的关注。因此虽然“绮靡”和“缘情”可以结合起来一起反对“诗言志”的的霸权,但是在内部关系中它们又是不一样,存在强弱势转换关系。
熊忭老师第二部分主要探讨了陆机的思想。追求无形的思想深刻影响了中国文学思想,陆机也承袭了这样的思想。但陆机文学观念的重心并不在“天”,从先秦时期便有的文质之辩来看,陆机更看重“文”的意义。“诗缘情而绮靡”,从《文赋》的角度来讲,偏重于指出诗的形式性特征,本身是关于“文”的论证,显示出了陆机反抗“质”的强权、以“文”压制“质”的意识。
熊忭老师第三部分讲述了在陆机之后其他文人对于“文”的建构。葛洪他们提出“文”是必要的、是高级的。在“质”的强势话语下,他们总体持比较矜持的态度,却依然具有进攻性和强势性,不断争取“文”的合法性。萧统等人也认为文体具有重要性,强调关注形式而非内容。当然也有文人从“缘情”角度反思过度“绮靡”的弊病,注重“文质彬彬”,强调折中、中庸,钟嵘和刘勰的文学思想即表现出这一特点。
之后吕明烜老师提出可以从“巧言令色”的“巧”和“令”方面探讨一下和“绮靡”的关系。韩达老师和刘洋老师也依次对此次报告做出了评论。韩达老师首先高度赞扬了熊老师的文学认知和讨论的精细性,但同时也就“反本质主义论者探讨的有效性还有待进一步考证”,“‘圣人之情’是否也是人之情”等问题提出了自己的见解。刘洋老师之后就“文”和”质的概念及内涵层面与熊老师进行了交流。熊老师认为,在“质”的内涵层面,存在诸多价值理念的竞争,“文”和“质”不仅仅局限于内容和文本。“缘情”和“绮靡”不能简单地归结于“文质彬彬”,因为它们并不是简单的持平问题,在它们内部依然存在矛盾。最后,熊忭老师和与会嘉宾深入交流,共同就此次论坛题目的相关问题进行了探讨。
本次讲座在热烈的氛围中结束,同学们表示收获颇丰,受益匪浅,并真诚地期待熊忭老师再此举行讲座。
文/李凡诗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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